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

如果選擇一支有人性的手機,是消費者選擇了一種人性的生活方式,那麼當一個品牌選擇了一家血汗代工廠,他們選擇的又是什麼?

五一反貧困大遊行 青年大隊聯合聲明稿

張貼者: Yusuke 2011年4月30日 星期六

五一反貧困大遊行 青年大隊聯合聲明稿
20110430

在今年反貧困遊行由幾個青年團體共同的組成的青年大隊,針對外界關注與主辦單位溝通過程及發言代表之爭議,做出說明。

(一)是否遭主辦單位漠視且未收到任何活動出席通知?

青年大隊之凝聚組成從今年四月初各團體有先初步聚會,因當時反貧困遊行的隊伍編制並非以青年身份分類,故經過九五聯盟主動向主辦單位確認後,4/11主辦單位承諾會規劃青年大隊,讓所有青年團體可以走在這個隊伍中。然因我們每個團體都需要很多時間回去跟內部反覆討論,才能確定要不要加入遊行,故正式形成時間較晚,到4/19才有比較多團體以確認的身分進行討論。(這些當時已經確認的團體包含輔大黑水溝社、政大種子社、東海大學人間工作坊、高科技冷血青年,在這之前皆有推派代表出席與會,並提供電子郵件建立群組以利聯絡)。直至4/21最後一個發起團體台大研協會確定加入後,我們才明確討論各團體訴求與動員人數,並授權由九五聯盟代表與主辦單位聯繫,包含告知主辦單位我們將成立青年大隊去參加反貧困遊行,我們也會開始以團體名義統一印製傳單並招募志工。最後產生的訴求,也有經過團體閱讀及修改確認。

無論是在正式成軍之前或之後,加入青年大隊之所有團體代表,確實是有透過群組信收到由九五聯盟轉發之主辦單位信件,包含4/134/15兩次記者會通知信,4/21分工、物資募集與徵求糾察通知信,及4/28監察院記者會與團體籌備會通知信,不只信件傳播,這些信件提到的記者會日期和時間,在每次見面開會時,也有交給各團體代表討論。而這幾封由主辦單位反貧困聯盟寄來的記者會通知信件中,都有清楚的載明,發起團體除了台灣勞工陣線,還包含社會住宅推動聯盟、青平台、綠黨、公平稅改聯盟、卡債受害人自救會、青年要好野等,這些團體都是早在我們青年大隊成立前就加入的,團體網頁和訴求也都有掛在反貧困遊行的官方網站上。青年大隊雖然有事前對這些團體進行討論,但尚未來得及去向主辦單位表示對那些團體的異議。

並且,因青年大隊團體眾多,我們不希望任何團體獨斷的決定,所以面對主辦單位的任何邀約及分配工作,青年大隊都讓各團體回去各自決策再回報,往往需要歷經好幾天的反覆討論過程。故經常無法以集體名義即時決策回應,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向主辦單位回報人數,並確切告知我們能提供的物資經費、糾察人力,甚至在開會時間將屆時仍無法確定是否有人能出席。

此外,即使所有團體都收到這些通知,然因彼此時間條件與人員狀況差異很大,有人是研究生,有人是教學助理,收信時間也有落差,等待信件往返與各團體內部討論過程皆需耗費許多時間。所以雖然早在4/21當天,所有團體就收到主辦單位透過九五聯盟轉發來的信件,這封信件內容包含徵求物資協助、糾察的募集等等內容,也並未要求我們提供經費,然而我們4/22所有團體一起開會時,經過九五聯盟現場提出詢問大家,各團體還是沒有決議出到底各自要出多少錢,和由哪個團體來出糾察人力,現場每一個學校的出席代表也都表示需回去討論,在信件詢問時,也還沒有團體主動表達對主辦單位出錢或出人的可能。甚至直至今日,我們都還沒對主辦單位的要求有定論,所以在尚未明朗的情況下,我們到現在也還沒指示九五聯盟對主辦單位進行回覆。

我們沒有處理妥當的部分主要是因為青年大隊的發起團體,必須面對校內學生和選民期待的壓力,故過程中我們會經常期待主辦單位能以醒目方式宣傳青年大隊的正當性和主體性,以利各團體的校內宣傳。然而各團體卻因為討論過程複雜,無法及時明確回覆主辦單位邀約活動或會議,即使提前知道了也常沒有人力條件參與,所以就很難兼顧發言的權利與群眾的期待。

 ()是否遭其他團體搶走青年代表權與正當性?

因某些團體人員向我們表示希望能加入青年大隊時,已經將近遊行前夕,經群組信件詢問各團體,因各團體顧慮彼此耗費許多時間開會、凝聚共識、討論分工,才有今日集體名義之訴求,故我們都一律回覆以下答案:時間上可能已來不及讓其他團體加入並重新討論,然而我們仍歡迎所有願意支持我們訴求的朋友,一起走在青年大隊的隊伍裡。雖然無法共同發起,我們也樂見其他青年團體關心青年貧窮議題。

另一方面,反貧困遊行中的其他團體,在過去一個月內,曾召開好幾場記者會,表達他們對青年議題的意見,於是我們青年大隊也決定要宣示我們的主體性和訴求,在內部自主決策又經過討論後,我們決定4/22於首富王雪紅家門口抗議,當天抗議訴求包含「校內研究生、教學助理勞動權益」、「科技產業剝削」「派遣與青年貧窮化問題」等,並順勢宣佈五一青年大隊的成立,號召青年加入。

這一場抗議,只有青年大隊的團體參加,現場出席的代表有台大研協會、輔大黑水溝、高科技冷血青年、青年勞動九五聯盟的代表,共約10人。這場遊行,我們並沒有事先告知任何遊行中的盟友,或取得任何單位授權,事前及事後,唯一聯絡我們的人,只有中山分局的警察來詢問集會遊行時間,也沒有任何單位或團體來關切施壓,或向我們爭議青年詮釋權或代表性問題。

而這場反貧困青年大隊的抗議,在4/22當天的媒體報導中,有出現台大研協周同學及輔大江同學的完整單位姓名,也有完整呈現他們的訴求,提到校內勞動薪資問題,也有提到青年勞動力被賤賣的問題。在整個過程中,我們並沒有失去宣示主體性與代表性的管道。

因為我們青年大隊認為所有一起參與遊行的團體都是平等的,我們並沒有針對誰能授權,誰能主導,誰才能代表青年,誰能詮釋的問題去要求主辦單位,我們也沒有要求主辦單位只能認定我們代表青年,或單獨授權給我們代表青年。我們僅是透過九五聯盟向主辦單位反應,希望遊行當天爭取青年大隊發言時段,以及要求九五聯盟向主辦單位表達,我們青年大隊應該被正式承認與看見的需求。後來主辦單位也承諾,每個團體都有發言時間也有上宣傳車的機會。自此之後,關於代表性和授權問題的問題,並非沒有意義,但都還在內部討論中。


()4/28記者會當天,是否受到刻意打壓忽略,無法代表青年講話?

4/28記者會其實是4/21所有團體確定加入後,唯一我們青年大隊所有團體都被通知到的反貧困遊行官方活動,通知寄至各團體信箱後,各團體推派代表,分別由台大研協會、高科技冷血青年、九五聯盟、學權小組各自推派較有經驗及較了解訴求的一人出席。然因台大研協原訂出席人員當日臨時不克前往,九五聯盟的出席人員當日也因病請假,故倉促代替出席的同學,在缺乏經驗、也對主辦單位和記者會流程不熟悉的情況下,並未主動向主辦單位表達發言之意,也未在主辦單位徵詢是否還有人要發言時,積極表達,以至於記者會就在我們來不及發言的情況下結束。

另一方面,因為過去主辦單位通知青年大隊開會,或動員時,往往只有九五聯盟的團體代表能配合挪出時間出席參與,包括兩次反貧困遊行主辦單位要求聲援的記者會,其他團體都來不及回覆,最後由九五聯盟代表到場聲援。導致其他團體成員對主辦單位的人員,和整個記者會的規劃都不太熟悉,故在條件不足以判斷的狀況下,就更難主動爭取發言,當時現場也沒有可以協助向主辦單位溝通的人員,才在事後帶回團體經過層層傳話以後,產生情緒。
而在4/28當日,主辦單位雖曾事前告知,記者會結束後,所有發起團體將移至立法院開最後一次籌備會,然青年大隊的這幾位代表同學,因上課時間到了等因素卻必須提早離開,造成雖然主辦單位有將台大研協、高科技冷血青年、九五聯盟等幾個代表人的名字和單位明確列在議程的出席名單上,但我們卻無人出席的情形。

()我們是否遭政黨利用,遭政黨色彩團體收割青年議題?

青年大隊事前確實針對遊行其他團體的政治色彩,進行內部交換意見與討論。但我們還沒決定,如果有任何被懷疑有政黨色彩的NGO也想一起參與反貧困遊行,或者任何疑似政黨的支持者走在隊伍中,青年大隊是否就應該立刻與這些團體切割或立刻退出遊行,除非他們也宣佈退出? 因為4/28以前沒有見面開會討論的機會,關於這個議題,各團體還在交換意見中。

然而在對政黨的立場上,我們曾於數日前,明確向主辦單位強烈要求,請主辦單位承諾不會讓特定政黨候選人在遊行中上台或上宣傳車宣傳甚至拉票,以免我們輪為選舉的動員人頭,後來經過主辦單位承諾,他們也同時對外發表對於政黨的處理方式以後,我們青年大隊的各團體也還沒來得及討論我們的因應。

籌備本次遊行的同學們,以及這段期間內向我們報名參加的青年,有一些人是本身就長期關心勞動議題,有一些人的父母是勞工階層,而有些人自身受到學貸所苦,大部分都是在網頁上閱讀過反貧困的聲明,知道有那些NGO共同發起,也確實了解青年大隊訴求後才加入的。但無論吸引我們這些人的訴求是什麼,都絕對不是因為這是為xx造勢的遊行。我們相信青年不是一張白紙,我們都有足夠的判斷能力,也有夠清醒的選擇能力。

青年大隊在整個籌辦過程中,從未以支持政黨的名義對動員來的青年進行宣傳,也不曾將遊行的成果和光環累積到特定政黨,或特定政黨色彩的NGO,我們在王雪紅家的抗議現場,也有公開表達對於兩黨政治人物都偏袒財團的不滿。我們也不可能把這群來參加的青年,賦予某黨青年軍的任務。

這一切都讓我們了解,反對政黨收割社會運動,並非一句空洞的口號,也不是將兩黨各打五十大板就能解決,而是我們必須跟群眾更深刻的互動中長出力量,而且彼此清晰理解,願意負起自己應有的責任。這確實是我們這個世代青年共同面對的困境,如何一起走出一條屬於我們自己的路?期許到那個時刻,我們因為根紮得夠深、夠強壯,就不必隨時恐懼政黨的收割。


()我們的立場

因為溝通過程的曲折,以及缺乏經驗等疏忽,讓我們在這次與各方溝通中造成許多不必要的誤解,也因為思慮欠周詳,太快把很多缺乏核對的錯誤訊息公佈給媒體,造成具有傷害性的不實報導,在此我們對所有受到影響的單位表達歉意,但我們還是很重視這次事件中揭露的許多問題,包含青年的代表性,以及政黨介入社運的關係。

我們在4/29全員到齊,召開了所有團體出席的討論會,經過漫長的交換意見和檢討後,才發現很多誤會是事前可以避免的,包含我們某些團體的夥伴直到4/29才發現自己的信箱會擋信,之前所有關於五一遊行動員的信,都被收到垃圾信件裡面,以致於一直不曉得之前主辦單位通知的任何活動。有些團體的代表雖然收到信,但來不及轉達給他們內部團體的所有人,以致錯失時間等。

以及,原本被指定要出席記者會的成員,竟然沒有先處理好與主辦單位的聯繫溝通,就讓其他來不及反應的夥伴臨時上場,導致主辦單位並不認識我們的成員也不清楚他們應該發言的狀況,讓我們的夥伴帶著情緒和被忽視的不滿離開。

這些程序上的瑕疵,原本都只是我們的無心之過,卻在時間壓力來不及討論的情況下,累積起來,擠壓成互相猜忌的悲劇。對內,因為上述的疏失導至整個青年大隊被誤會的情形,我們在檢討會內部,已經有向青年大隊中其他被牽連的團體誠懇道歉,對外,整個過程也真的有不夠周全和不夠謹慎之處,這是我們深自反省之處。

對於青年大隊中,有些因為自治團體不希望校園沾染政治色彩所以不願被誤會的壓力,或因為對於其他NGO的謹慎,而因此退出的團體,我們也會尊重。因為,無論掛在哪個團體,走在哪個隊伍,只要真心站在勞工立場,並願意在實際上對勞工做一點事,就是最重要的。還是再度對大家表達歉意,真的很抱歉!謝謝大家!